Museum MORE, will give you more!(下)–社會主義畫家Johan van Hell

Museum MORE二樓有著非常舒適安靜的賞畫環境。 (©Cynthia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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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提到去年甫開幕的荷蘭現代現實主義藝術博物館Museum More,它的起源、特色與重點收藏。除了在館內一樓的常設展覽,建議行有餘力也願加付3歐特展門票費(持博物館卡入館免費但特展須酌收費用),那麼您將能藉此認識這位荷蘭社會主義代表畫家約罕.凡豪爾(Johan van Hell)。
為民間疾苦發聲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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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文儒雅的約罕.凡豪爾。 (©Cynthia攝影)
約罕.凡豪爾(西元1889-1952)是阿姆斯特丹人,也是荷蘭近代天賦異稟的藝術家。你可以稱他為畫家(他精通水彩畫、插畫、版畫、木雕也設計過書籤、雜誌與書本封面等,這些畫技他還擁有資格證書),但也兼具音樂家身分。
凡豪爾的畫一向有著簡單圓滑飽滿的線條與鮮明色彩,並有濃厚敘事風格。雖然用色大膽,主色在巧妙搭配下不流於低俗,反而有辦法讓看者心境平和,不過分大喜大悲,能從中隱約感受被抑制的熱情。他以出色的旁觀者眼光來構築畫中世界,那個動盪大時代的社會現況。凡豪爾筆下的販夫走卒模特多於街上取得,汲汲營生的市場攤販、農民勞工和街頭音樂家等。有人說凡豪爾巧妙地平衡了人物的悲傷與喜樂,所以他們從來沒顯露誇張戲劇化的表情,雖然無法辨識喜悲,卻不叫觀者乏味。畫家或許想要告訴你:中下層階級在生活中到處充滿貧窮或失業打擊,但卻能不屈不撓過日子,生命的韌性也許就會讓人們在轉角處遇見希望。
西元1925年凡豪爾標誌性畫法逐漸成形:模具般印出來的人物與物體,主體結構多由不規則幾何圖形形成。從一系列畫作看下來不難理解畫家想要貼近大眾的心情,運用簡約圖像,創造出不曲高和寡的藝術。
不拿畫筆時拿單簧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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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豪爾拿起樂器依舊風流倜儻。(©Cynthia攝影)
凡豪爾在荷蘭現代音樂史上也扮演著專業單簧管演奏家角色。曾不只一次有著名音樂廳管弦樂團願意提供他永久職,但全遭婉拒,理由是他想要有自由作畫的時間。著名指揮家威廉.梅亨博(Willem Mengelberg)曾問他如何能畫畫音樂兩把抓?他的回答同樣簡單:「當站在畫架前我是畫家;當拿起單簧管我就是一名演奏者。」
這次的特展還有另一與眾不同的是,訪客能夠在賞畫同時聆聽到他演奏的樂曲:一首由作曲家亞班.博格(Alban Berg)所編寫的鋼琴與單簧管曲。
凡豪爾的音樂生涯起於1915年,先從阿姆斯特丹音樂廳樂團的「槍手」作起,頂替因突發事故無法上台的正式團員。他常代替團中第二單簧管演出,更由於雙簧管也吹得有聲有色,有時也上場吹雙簧管。兩種樂器的掌握度都能優秀到加入職業樂隊,更何況是具國際聲譽的樂團,凡豪爾的音樂素養再次得到印證。
也許是能在繪畫音樂兩世界自由轉換,凡豪爾以音樂家為題亦產生不少創作:有街頭合唱團、街頭藝人、甚至是他自己與樂隊的肖像畫。前面提到的指揮家威廉.梅亨博(Willem Mengelberg)亦曾出現在凡氏的畫四重奏(Kwartet)裡彈鋼琴,畫中還有大提琴演奏家皮特.萊茲(Piet Lentz〉、與長笛家約翰.費得坎普(Johan Feltkamp)。凡豪爾在畫中並沒持樂器,而是倚在鋼琴旁閉目幻想著心中夢幻四重奏。其實該組合在現實中從來不曾出現過,再者他多次推辭交響樂團正式成員之職,就是比起大編制,他更偏愛精緻當代室內樂。直至西元1927年由於同為藝術家與社會主義思想者的原配寶琳.威曼(Pauline Wijnman)被診斷出帕金森症,凡豪爾決辭去替身演奏。
在這段艱苦時期,一邊照料妻子的他,靠著在阿姆斯特丹各所中高級學校輪流當音樂及繪畫老師謀生,後期更在家開設私塾教授單簧管。作育英才不遺餘力的他,遇上窮苦有資質的孩子還免收學費。抱著對音樂的熱情他更創立了荷蘭室內樂協會並定期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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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四重奏Kwartet / Muziekschool Amsterdam, 1926。 (圖片來源:展場翻拍©Cynthia)
風水輪流轉,凡豪爾的「再發現」
信奉社會主義思想的凡豪爾,曾幫SDAP(荷蘭工黨PvdA前身)設計過幾款宣傳海報。也許在荷蘭畫壇因被貼上了「社會民主主義」標籤而沒受到應得的矚目,更雪上加霜的是那時節抽象畫派霸占了主流地位,讓他幾乎在畫壇銷聲匿跡好一陣。是金子終究會發光的,如今具象寫實畫風再次崛起,他也重新回到大眾眼前接受新評價。
西元2005年安橫博物館(Museum Arnhem)做了首度凡氏回顧展,並推出傳記書闡述他藝術音樂兩方的生命軌跡,羅列所有重要作品;這本書做了擴編後在2015年再版。
凡豪爾並非多產畫家,此回在More約可見70幅作品:有早年的自然風景畫,幾幅自己與夫人的肖像畫、阿姆斯特丹的農夫、婦女與工人們等各勞動階級,留給我們二次大戰經濟蕭條時的民眾形象。欣賞他的畫須結合畫技與畫意才能相輔相成。心情平緩地瀏覽後一定會同意,就算不一窩蜂向主流畫派靠攏,凡豪爾也能正當贏得一席之地。
為促進藝術普及,凡豪爾曾把部分作品另行製作較小型版畫版本,以相對低廉價格賣給小康階級。除實質收入補貼,也是他意欲讓藝術走進更多家庭的手法。之後更與同行創立藝術家協會(Art Association De Brug),集眾人之力推廣理念。這些版畫在本次展覽中也可見到,不妨順便鑑定一下凡氏的雕刻功夫。
凡豪爾拿過奧運藝術銅牌,荷蘭第一人!
為國爭光是凡豪爾另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偉績。他以一幅滑冰者(Schaatsenrijders)贏得西元1924年巴黎奧運繪畫比賽銅牌,為荷蘭拿下唯一的藝術獎牌(1912-1948年間繪畫仍是奧運比賽項目)。這幅作品描寫他家附近居民在冬季天然戶外滑冰場上嬉戲的真實場景。在展覽期間館方還特別發布新聞稿《Museum MORE zoekt Olympische medaille van Johan van Hell》搜尋獎牌現任擁有者,希望能慷慨出借銅牌供大眾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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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冰者Schaatsenrijders 1919 /現存瑞士日內瓦Association des amis de Petit Palais/Geneve。 (圖片來源:展場翻拍©Cynthia)
凡氏畫作賞析
《洗窗工人》(Glazenwas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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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作中的洗窗工人被選為特展海報。(©Cynthia攝影)
慢慢琢磨,就會發掘凡豪爾畫作中的小細節傳遞著一個個的故事,這回被印為展覽海報的《洗窗工人》(Glazenwasser)就是佳例。
洗玻璃是看似不起眼但罕見的繪畫主題。光窗子就占據畫中極大位置,甚至塞不下其他「副件」;但凡豪爾用人物的雙手動作跟懸吊小水桶增加了畫面深度。大窗四周細細的紅磚條也讓看不見的建築立體起來,著藍色工作服的工人站在高高的梯上做著危險單調的清洗動作:左手攀住窗邊,右手拿著小刷,眼睛緊盯,從口部肌肉線條甚至可以猜他正在吹口哨。凡氏只捉住重要小細節卻不處處鉅細靡遺的手法,讓畫面保持單純卻又意圖異常清晰,讓觀者一眼就能見識行業的真實面,這就是凡豪爾。
《賣油郎》(Toekomst 14 Olie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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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油郎Toekomst 14 Olieman, 1928 /借展Gemeentemuseum Helmond 收藏。(圖片來源:展場翻拍©Cynthia)
在他作品中常可見群眾肖像,不過也有以單一人物做主體的,比如這幅《Toekomst 14 Olieman》。在大白畫布上用鮮明原色如黃與藍,創造出如廣告海報般具有衝擊性的效果,人物展現結合抽象與現實風甚至有不脫童趣。為禦寒這位賣油小販耳朵繞上圍巾也戴帽子,誰叫天寒地凍的壞天氣卻對燃料銷路更有幫助,只好全副武裝上街叫賣。右上方小黑狗側影讓畫面不孤單又增添空間感。
其他凡氏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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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拍打曬衣物的婦女Kleedjes Kloppen, 1935/取自安橫博物館網頁。(圖片來源:展場翻拍©Cynthia)
右:繼續前行,趕往下個演奏?Verderop,1932/阿姆斯特丹市立美術館收藏借展 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圖片來源:展場翻拍©Cynt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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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店De viskraam, 1948 /借展安橫博物館收藏。 (圖片來源:展場翻拍©Cynthia)
結語
此特展將展出到明年二月12日,無論如何精密的攝影器材與技術都不能取代肉眼,還是希望透過本篇初步且大範圍的介紹文能吸引您來此一遊,親自感受畫的生命與精髓,這種快樂是會讓人上癮的呢,實在不行,那筆者做為文字的橋樑,也很高興帶您認識這麼一位有才華的荷蘭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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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牆外的秋與冬。 (©Cynthia攝影)

參考資料
Museum MORE特展網頁
Wikipedia:Johan van Hell 
Johan van Hell heeft eindelijk zijn eerste overzichtstentoonstelling. 
Museum MORE zoekt Olympische medaille van Johan van 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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