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波車牌組合上路：荷蘭車牌二三事
By 郭騰傑 Jerry Kuo on in 社會 & 文化
今（2015）年三月三十日，荷蘭監理處（RDW）宣布自小客車車牌將使用新的組合。第一張新制車牌為GB-001-B，仍沿用幾年前出現過的2-3-1組合，但其中中間三個字母改為數字，也就是XX-999-X的形式。你已經在路上看到新的車牌了嗎？
從1951年起，荷蘭推出新制車牌系統，使用字母（下以X代表）與數字（下以9代表）的組合。從當初的XX-99-99到今年的XXX-99-X，六十多年來各型車輛已經換過十一個不同的組合。
今年三月底甫推出的新制自小客車車牌。（©Jerry Kuo攝影）
然而，今年的XXX-99-X組合並不是這次自小客車使用的組合。今年自小客車使用的組合，只是2006年監理處推出的第九種組合。早在2006和2012年，機車和輕型公司用車已經用過這樣的組合。預計至少需要再五年、發出兩百八十萬張牌照以後，自用小客車才會使用到XXX-99-X的組合。
不過何時自小客車才會配發新的車牌組合，並沒有時間表。荷蘭監理處不會先行公布發行新式牌照的時間，目的是避免引發買賣車輛或爭取新照的熱潮，或有人從中牟利。不過，根據維基百科上的條目，接下來三個組合將可能是X-99-XXX、9-XX-999和999-XX-9。
從車牌看年份
在荷蘭，車牌形同汽車的護照。此話怎說？某台車一出廠、掛上牌照，這張牌照就跟定這台車直到報廢為止，不會再換新牌照。一台車報廢以後，其上的車牌也將走入歷史、不復使用。其他歐洲國家並非完全如此，例如比利時和德國仍會重複使用報廢汽車的牌照。原則上一台汽車只會配上該時期的組合車牌，如2009年出廠的普通自小客車一定是99-XXX-9，1995年出廠的則必定是XX-XX-99，待該組合牌照已完全配發完畢才會改採下一個組合。
但有一種情況例外，就是如果民眾購買了進口車、但不想讓人知道是哪年買的，那麼你可以向監理局要求配發該車出廠年時期的牌照組合。也就是說，每個組合監理局其實都會保留一定數量的牌照，供購買進口車的民眾申請。
避免敏感與混淆字母
到2008以前，荷蘭自小客車車牌仍是傳統的2-2-2組合。此前的「字母-數字」組合並沒有出現母音字母（母音字母已於1978年取消），也沒有SS和SD等子音字母組合，因為這讓人聯想到二戰的愁雲慘霧（SS：Schutzstaffel，納粹黨衛隊；SD：Sicherheitsdienst，黨衛隊保安局）。不過和納粹有關的字母組合倒是有一個已經在70年代末期解禁，那就是SA（Sturmabteilung，納粹衝鋒隊），據信應和該組織在紐倫堡大審中未被判為戰犯有關。
2005年起，荷蘭監理處也為所推出的三個字母組合的車牌加以規範，除車牌將不會出現三個字母組成的單字外，同時也沒有政黨名稱的簡寫（如LPF，前荷蘭政治人物Pim Fortuijn所創的黨派；以及PVV等），更不會出現引人聯想或具負面意涵的字母組合。舉例來說，下面這些字母組合都不會出現：NSB（Nationaal-Socialistische Beweging in Nederland，二戰時的荷蘭法西斯政黨）、KKK（三K黨）、PKK（Partiya Karkerên Kurdistan，即庫德工人黨，世界性的恐怖組織）、PSV（荷甲埃因霍芬足球隊）、GVD（Godverdomme，天殺的）、TBS（Terbeschikkingstelling，終身監禁）或LYK（同LIJK，屍體）等，和前述納粹（SS、SD）相關的各種組合（SDB至SDZ、SSB至SSZ等）也全數避免。
字母Q並未出現在任何一種車牌中，因為太像數字0或字母O、P。除了Q外，也不是所有其他字母都用上，譬如C只用在外交人員的車牌開頭，O則是為聯結貨櫃車車牌開頭。
字母O開頭的卡車車牌（最下方）。（©Jerry Kuo攝影）
一般自小客車使用的字母只有下面幾個： G、H、J、K、L、N、P、R、S、T、X和Z。雖然自小客車用上的字母有限，但數字與這字母的組合與排列可能幾乎無限，因此對荷蘭汽車來說已經相當夠用。
值得珍藏的夢幻逸品
荷蘭是近代國家中法國與德國後，第三個為國內汽車配發牌照的國家。當時的牌照只有數字沒有字母，從1開始配發；從1898年到1906年結束數字車牌的這八年間，荷蘭總共開出2065張車牌。
1906年起，荷蘭開始實施開頭字母代表配發地點的車牌制度，按字母順序由北到南配發，如A開頭表示葛羅寧根省、L表示烏特勒支省、P表示林堡省等等。這項制度終止於1951年，要看到這類車牌只有在某些博物館或圖片中才有機會。今天的荷蘭車牌已不像某些歐洲國家的車牌、可以看出配發地點，更凸顯這種省份車牌的珍貴。
1951年荷蘭開始採用新制，也就是今天仍沿用的數字-字母組合制，但1978年以前的車牌並非醒目的黃底黑字，而是深藍（或黑色）底白字，亦無2000年後的歐盟標誌。這類車牌在現今的荷蘭路上仍可偶見，如果在路上看到這類車牌，你可以估計該車至少有近30年的歷史。
1951-65年出現的車牌。（©Jerry Kuo攝影）
上面提到的幾種老車牌都是車牌愛好者的夢幻逸品，但黃底黑字的車牌不見得完全沒有市場。比如說，意外出現的政黨縮寫字母的車牌就仍存在。2009年底，PVV黨聲勢如日中天時，該黨主席威爾德斯曾對荷蘭監理處提出質疑，認為監理處不應排除發出「PVV」字母組合的車牌的可能，因為同樣身為政黨的VVD，「VVD」的車牌組合卻已經滿街跑。對此，荷蘭監理處不得不做出因應，宣布從隔年一月起配有「VVD」牌照組合的車主可以免費更換牌照，方才平息一陣民怨。在宣布停止配發以前，已經有約兩百台自小客車配掛帶有「VVD」的牌照，被認為是繼舊式老車牌以後下一個夢幻逸品。
相較於VVD和PVV，其他有政黨意涵的字母組合卻沒有引起太多注目，如代表荷蘭社會主義黨的組合「SP」和綠黨「GL」；這兩個黨雖成立於七十和九十年代，但那時並沒有避諱政黨縮寫的意識、且當時尚未啟用三個相連字母的車牌，這兩種組合因而非常常見，以至於宣布避諱政黨縮寫後這兩種組合無法躋身夢幻逸品之列。
開頭字母的端倪
現今荷蘭車牌的配發為因應越來越多需求，已為（單一）開頭字母歸納出明確的車種分別，並搭配顏色區分用途。除上述的自小客車字母外，一般還分成下面幾種開頭字母：
A為皇室用車、
B為大型公司用車、
C為外交人員用車、
D（自2006年起）至F為小型機車、
O為聯結車或貨櫃車、
W為拖車、
M為重型機車、
V為小型公司用車等等。因此，這次自小客車選用GB開頭的車牌當作第一發，也不足為奇了。
事實上，除單一開頭字母外，有幾種開頭字母的搭配也有特殊意涵，如KM為荷蘭海軍用車、KL至KZ為荷蘭陸軍用車、LM為荷蘭空軍用車等。未來荷蘭監理局也考慮為國內農車配發牌照，預計會再增加新的指定字母開頭。目前在邊境出入的荷蘭農車，必須裝配牌照，開頭字母為GV。
特殊車牌與功用
除了上述幾項以外，荷蘭也出現過幾種特殊場合的車牌。最近一次是2014年三月的全球核能安全高峰會，來賓乘坐的專車車牌都以NSS（Nuclear Security Summit）開頭。而海牙國際法庭的人員用車，則都以CDJ開頭。
此外，由一般自小客車改裝的機動汽車（不得重於350公斤）則毋須配照，這類汽車的車牌常為該車型名稱或僅以「45KM」（輕型機車最高時速）表示。而阿姆斯特丹的人力計程車也配有車牌，但不屬荷蘭監理處管轄。
如果車牌遺失或失竊，荷蘭監理處的解決辦法是在車牌號碼的第一個橫槓處上標記替代數字，1代表第一張替代車牌，2、3等數字的功能則依此類推。一旦標記替代數字，原先無替代數字的車牌則自動作廢。在得到替代車牌以前，車輛會得到一張白底黑字的臨時車牌，左邊有直式標記的數字代表該臨時車牌有效的月份。
臨時車牌。（©Jerry Kuo攝影）
自選車牌仍不可行
在車牌議題上，荷蘭政黨VVD似乎「很有事」。除了VVD是唯一可以看到的三個字母政黨縮寫組合外，VVD在去年就曾提出民眾購車應該可以自選車牌的議案。VVD眾議院議員Barbara Visser當時表示，民眾既然可以選購汽車，為何不能像美國一樣，再花點錢就連車牌也供自選，「車牌號碼某種程度上也是很私人的啊」。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基礎建設與環境部長Melanie Schultz給否決了，原因是變更系統所費不貲，而且「要讓你的愛車成為自己獨一無二的汽車，你還有很多別的辦法」。
車牌看似瑣碎，背後卻有許多當局的巧思和用心，放諸其他國家也有一樣豐富的故事等待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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