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面下的花花世界:以創意和專注打造出的花卉大國(下)

花卉市場上不斷推陳出新的祕密武器,在於每個種子都有潛力變成市場上的明日之星。這個果莢裡,孕育著未來數十個新的玫瑰花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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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農業高度發達,產品的品質和產量已臻顛峰。現階段目標是追求農業和環境的協調,在不降低品質和產量的前提下,盡力做到減少使用化肥,也不污染環境和地下水,同時強調綠色生產力。
農業和環境的協調發展:荷蘭花卉栽培環保專案
在全球化的過程中,產品運輸銷售無遠弗屆,因此認證就變成無比重要。不同國家、不同產品、不同體系都有各自的認證。「荷蘭花卉栽培環保專案」(Milieu Programma Sierteelt)就是在各國各自為政、互不相讓的情況下,面臨WTO規範下的統一認證制度所考慮的折中方案。而這也是荷蘭在強國環伺的情況下,以小國之姿脫穎而出的實例。
這個環保專案是由荷蘭花卉拍賣市場、西區花卉研究會,以及部分生產者、研究顧問和教育專家於1995年共同創立的,主要三要素包括花卉栽培(Floriculture)、環境保護(Environmental)和認證專案(Programme)。
該專案是以荷蘭的現行生產管理為藍圖,用統一的標準為國內各產地的產品進行認證。由於地區認證是無可取代的,且這套運作邏輯亦盛行於國際或大盤交易,於是買家依照認證下單訂貨,很快就在歐盟市場站穩腳跟。接著,荷蘭繼續將花卉栽培環保專案推行到日本和美國等市場,只要有興趣買賣歐洲產品,自然就會成為夥伴關係。花卉產業的認證制度成功推行之後,就繼續運用相同模式,推廣到蔬菜水果等其他農產品。
這個認證標籤不以生產管理為滿足,還從消費者的角度出發,以清潔、無農藥污染的產品為訴求,並配合環保團體的宣導。此外,荷蘭花卉栽培環保專案也打出業者牌,從花店裡製作花束的設計師、賣場的收銀員、超市裡整理貨架的員工,都要受到無農藥污染的保護。於是,擁護並使用荷蘭花卉栽培環保專案的就不只有管理階層,還能深入花卉產業的各個環節。
荷蘭花卉栽培環保專案十分成功,全世界需求不斷增加,不但大型零售商前來要求認證,貨物追蹤資料也越來越熱門。至於生產者也十分信賴這個專案的效力和威信,參與其中可增加銷售機會、建立機構形象和顧客忠實度,並確立市場定位、鞏固同行之間的關係,從而賺取更多利潤。這也是荷蘭花卉栽培環保專案打出的口號:利潤、員工、業務量、合作夥伴、關懷地球。
誰說環保一定和經濟發展相衝突?
品種權保護運用靈活:植物育種者權利
事實上,荷蘭能靠著花卉產業獲益,除了種植者和和販賣者獲利,還有育種者的權利金收益。育種家可藉由權利金分享繁殖和販賣新品種的利潤,這給予他們實質的回饋,從而激發更多創新。
拿鬱金香來說,提到鬱金香,大家都會想到荷蘭,卻鮮少有人想到土耳其。其實第一株鬱金香球莖是在十六世紀末由土耳其引進荷蘭,然而現今鬱金香的種植和買賣獲益,卻是放入荷蘭人口袋,而非其原生地土耳其。原因之一是鬱金香的培育和研究現今皆在荷蘭進行,其二是這些品種的專利(亦即育種權)也都握在長期投注心力培育新品種的荷蘭育種者手上。而這都要歸因於新品種保護國際公約。
目前國際通用的〈植物新品種保護國際公約〉,是1961年由國際植物新品種保護聯盟(UPOV)開始施行。該公約認可育種家的智慧財產權,是發展農業、園藝及森林的重要里程碑。受到公約保護的植物新品種,必須與現行認可的品種不同,並具備相當的均質性、穩定性和新穎性,且在商業推廣前取得保護。這個公約的藍本就是荷蘭的育種者法,現已成功推行到六十五個會員國,不但有完善的保護規範,且有律師、顧問和植物警察共同執行,而拍賣場上的交易規則也定得清清楚楚,因此盜取他人品種的行為十分罕見。荷蘭不斷向其他非會員國推廣這個公約,網羅新會員,在執行和訓練方面不遺餘力,擔起了領航員的責任。

荷蘭國家種苗檢測中心專家表示,送檢的蝴蝶蘭需要符合均質性、穩定性和新穎性。
荷蘭國家種苗檢測中心(Naktuinbouw)為荷蘭植物品種檢定的專責單位,除了負責檢定品種,也定期舉辦訓練課程,邀請新會員國的專家參加,以確保各國植物品種檢定能維持一定標準。此外,該中心也有專職人員定期到世界各地去收集最新的育種進展,建立完整的資料庫和人脈。荷蘭的育種專業可說是欣欣向榮,有專業的品種獵人到世界各地發掘原生品種和新育成品種,然後用現代化的生物科技來改進產品的顏色、形狀、氣味和性質。由於這些努力,市場上常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新品種花卉上市。

花團錦簇的菊花品種苗圃,供各國來的採購商觀賞評估。
甚至即使是消費者不能從外觀上看得到的性狀,也不斷推陳出新。例如近來的育種目標是培育出花梗有離層的非洲菊,不但莖桿的強度品質一致,而且採收省工、不傷植株,是未來自動採收的關鍵特性。
又例如香蕉和無子西瓜是三倍體,美味又沒有種子,應用在花卉裡的例子有香水百合。香水百合綻放大方、香氣撲鼻,可惜原來品種的花粉顏色暗沉,盛開時容易沾染到美麗的花瓣上,彷彿灰頭土臉的落難美女。新育成的三倍體香水百合就乾淨清爽,沒有花粉的困擾。於是幾家較大的公司便合資進行專案計劃,並爭取政府經費,交給研究機構克服技術瓶頸。新技術應用在各家原有的品種上,既能避免惡性競爭,又能共同獲利。
又例如全球知名的火鶴花育種公司「萊茵植栽」(Rijnplant),除了循規蹈矩登記品種保護權,還以眾多新品種的特色做市場區隔,主導控制品種和市場分布的優勢,哪個品種授權給哪家育苗場都登記得清清楚楚,因此只要市場上出現侵權的非法繁殖商品,馬上就可以循銷售管道找出源頭。如此一來,植物警察和品種律師,就能清楚明白地為公司伸張權利。
在這個保護制度下,育種家可以專心育種,而培育者購買、培育新品種後,推到市場上所賣得的好價錢,會再支付權利金給育種家,以研發更多新品種。這種共同獲利的合作關係,也是荷蘭花卉產業重要的一環。
花卉拍賣場
荷蘭拍賣場是花卉生產者所組成的非營利機構,以服務會員為宗旨。生產者只要把花卉產品送到拍賣場,繳交固定的手續費,營運盈餘最後回饋給會員。
荷蘭拍賣場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12年,由兩家經營花卉和盆栽植物的拍賣公司在人口密集、土地有限的Aalsmeer地區共同創建,拍賣場由小農共同參與,集合眾多產品提供買家選擇,買賣皆由拍賣場經手,就近提供阿姆斯特丹都會的消費。參加拍賣場的小農不必費心收帳,同時會員農家也可一起採購肥料以爭取優惠價格。該組織的成功逐漸使當地鮮花生產蓬勃發展起來。因地利之便,原先是船隻在綿密的水道上穿梭運送,如今則是通往全歐的物流網和世界各地的機場。
隨後荷蘭各地分別發展出眾多類似的小型拍賣場,近年來漸次兼併,終於在2008年初,荷蘭最大的兩家拍賣場,也合併為世界最大的花卉拍賣場Flora Holland。他們旗下有六個拍賣場,其中最大的面積占地99萬平方公尺,超過120個足球場。拍賣場每週營業五天,每天進場的花卉植物有四分之三來來自荷蘭,另外的則來自肯亞、以色列、伊索比亞、厄瓜多爾和德國等。這些花卉主要供應荷蘭本地消費,當然也外銷到歐洲和世界各地,每日交易量達2000萬朵花,其中以玫瑰、鬱金香、康乃馨、菊花和非洲菊為大宗。

溫室裡選拔切花用的非洲菊。
荷蘭拍賣場目前擁有5200名以上的會員,超過9000個供應商,每日前來交易的顧客約3500名,會場內的員工更高達4500人。以拍賣場為核心,相關的批發、零售業等花卉產業創造出的專業從業人員約有25萬人,年營業額40億歐元。花卉拍賣的周轉率高,主要歸功於拍賣流程電腦化、資訊透明化,加上會員的產品品質高、商譽佳,還有近年來發展出的環保生產認證,同時配套的物流通路完善。此外,自動化冷藏倉儲管理以及便利的收付款系統亦功不可沒。
荷蘭花卉拍賣場外銷的不只有花卉,還有花卉的拍賣模式。從南非約翰尼斯堡、巴西聖保羅州荷蘭村,到中國的昆明,都使用荷蘭拍賣場的模式。臺灣目前有臺北、臺中、彰化、臺南、高雄等五家花卉拍賣市場,其中由花農與花商出資的臺北花卉產銷公司,早於1988年就已經引進電腦化拍賣鐘,運用的就是荷蘭的拍賣模式。臺灣第二家拍賣場是田尾花卉拍賣市場,成立於1994年,率先導入荷蘭式電腦拍賣系統來進行拍賣作業。
花卉拍賣現場
有別於藝術品拍賣場上擊槌拍定,花卉拍賣場是以拍賣鐘的倒數計時進行。當載著商品的推車依次進場,鐘面也同步顯示供貨商、產品名稱和數量等相關資料,而拍賣員則在旁宣布最小訂購量和品質檢驗結果。拍賣價格會隨著拍賣鐘上的顯示燈,從100秒開始倒數,購貨商則盯著拍賣鐘上的價格從高降低,最先按下按鈕讓大鐘停下的就是買方,而鐘面價格乘上買方要買的數量,這個交易就算完成,至於同批沒有售完的貨品就繼續向下叫價。
在拍賣現場是個充滿壓力的工作。如果太早按鈕成本就高,太晚按則可能被其他買家捷足先登。購貨商要掌握產業和市場的脈動以及供需品質等鉅細靡遺的資料,而且反應要迅速、判斷要精準,工作壓力之大,專業養成之艱辛漫長,是少數還未有女性涉足的行業。
拍賣場的採購商全神貫注的看著倒數拍賣鐘和裝有商品的推車。
拍賣後的推車送到發貨廳,依照買家,開始分別配花點驗,準備進行包裝。
據說有一回(前)荷蘭女王前來參觀,想要嘗試叫價,於是拍賣員破例讓她坐在購物商的臺階上,看著一車車繽紛的鮮花川流不息地走過拍賣鐘下方。拍賣鐘上的指針上上下下不停倒轉歸零又返百,看得女王眼花撩亂。等她終於看準按下按鈕,買到的花不但非上品,出的價格也貴得離譜,成了新手冤大頭!現在電子商務盛行,買家不必親臨會場,只要有權限就可以在虛擬的遠端參與拍賣。不管在世界哪個角落,都能在電腦終端機前同步看拍賣鐘開價下單。
荷蘭花卉拍賣場成功的要素是荷蘭地小人多、生產集中,且產品以予標準化。拍賣場的發展帶動整個產業提升,周邊相關產業也扮演關鍵推手。然而這個模式是否能成功移植到其他地方,端視當地的產業發展和市場需求狀況。在中國昆明國際花卉拍賣交易中心,因為有海關、植物檢疫、品質檢驗、郵政銀行以及鐵路航空公路運輸及專業代理公司等服務系統,運作起來就十分平穩成功。但在北京、廣州和上海卻因附加成本過高、標準化不足、採購量低落,又缺乏相應配套的服務體系,功敗垂成。
荷蘭人善於保存歷史,至今仍可以造訪位於Aalsmeer市的第一座鮮花拍賣場。訪客親臨縱橫交錯的水道,在低矮的木架玻璃溫室裡,還停著骨幹結實的腳踏車,連平底的載貨小船都還在運河裡搖盪。徘徊在花圃間,彎下腰來聞聞香氣濃郁的粉紅玫瑰,摸摸開滿寶藍小花的雛菊,置身在這些當年流行的品種之間,處處有走入時光隧道的驚喜。
結合品種展示、觀光與景觀園藝的庫肯霍夫花園
聞名世界的庫肯霍夫花園(Keuekenhof,keuken的意思是廚房,hof是後院),在十五世紀時是女伯爵的狩獵領地,當時女伯爵在這塊廚房後院栽培蔬果香料,現在則成為球莖花卉的開放展覽場地,完美結合了品種展示、休閒觀光與景觀造園,每年造訪的人潮有數百萬之譜。
每年9月,庫肯霍夫花園會種下700萬株不同花種的球莖,其中鬱金香就有上千種,另外還有有風信子、水仙等各種球莖花卉。在每年3~5月繁花盛開的季節,造訪雅緻又壯闊的造景和花田,這是許多人的夢境花園,更可說是荷蘭的象徵和門面。
庫肯霍夫花園最早是由景觀設計家Zocher父子於1840年設計,為典型英式庭園風格。有潺潺的流水、蜿蜒的曲徑、青翠的草坪、人造瀑布和雕像噴泉等。在花園中央的水池還有由木頭搭建的平臺,不但充分以花卉來結合水景,也成功燃起遊客的興致。庫肯霍夫也是荷蘭最大的雕塑陳列公園,許多藝術家都在這裡展出他們的雕塑作品。
荷蘭地勢低窪、與海爭地,幾乎每一寸土地都是經過人工規劃而成。荷蘭人能利用有限的資源,創造出適合居住的美麗環境,又利用地理氣候條件,發揮人定勝天的精神,這些都在庫肯霍夫花園裡表露無遺。

兼具人工美和自然美的荷蘭門面,庫肯霍夫花園。
美麗花卉博覽會的背後
先前臺灣眾所矚目的一件大事,就是臺北市所舉辦的2010 臺北國際花卉博覽會。事實上,國際花卉博覽會的正確名稱應該是「園藝博覽會」(Floriade),它源自荷蘭,1960年在荷蘭鹿特丹首度舉行,而臺北是第七個取得國際園藝家協會認證的亞洲主辦國。
園藝博覽會在荷蘭是10年一度的盛事。然而,荷蘭歷次博覽會的收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1982年在阿姆斯特丹舉行的園藝展,虧損了將近400萬歐元;1992年在淡水湖鎮(Zoetermeer)的園藝展,號稱有200萬株球莖和330萬名參觀者,卻仍虧損了1050萬歐元。2002年,當他們鍥而不捨地在史基浦機場附近的哈林湖市(Haarlemmermeer)舉辦,花費七年的時間規劃,博覽會結束後卻依舊背負了800萬歐元的赤字。

2002年哈林湖市Floriade的主展館,現成為休閒公園裡的餐廳。
然而,鉅額虧損並未打消荷蘭人辦展的決心。2012年,荷蘭打算把園藝展設在荷、德邊境的小鎮芬洛(Venlo),而籌辦委員會更是帶著決心、魄力和智慧,不僅周旋在女王、政府個行政部門以及民眾和國際宣傳的事務上,更務實地規劃芬洛周圍的交通建設和基礎設施。
事實上,即使在財務上有所虧損,有許多效益卻是帳面上看不到的。就以2002年的哈林湖市博覽會為例,在籌備的七年之間,一條新的高速公路A5和一條相當於省道的N205開進了哈林湖市,附近的基礎建設也如期完工,還有一條直達的公共汽車路線提前通車,並留下了五百畝的綠地。荷蘭觀光局估計,這個園藝博覽會總共為該地區創造了五億元的營收。不但如此,還打開了地區的知名度,而設計師的理念和本地居民的願景,也得到了公眾的關注和企業的支持。他們散播了美好的記憶和綠色的理念給觀光客,而在展覽區域留下可永續可用的硬體建設和不墜的名聲。
或許荷蘭人在思考大型活動的價值,不會單從帳面上的營收來論成敗,還深入關注活動對於該城市在硬體和軟體建設上的後續效應及成長。從他們以七年來籌備一場盛會的決心和執行力,可以知道這絕對不是個讓大家熱鬧熱鬧的活動而已,背後還有對人民和土地更深遠的關懷。因此,即便屢次虧損,荷蘭人卻從未打消舉辦博覽會的念頭。而世界各國前仆後繼爭取主辦博覽會,原因也就可見一斑了。
消費習慣
能撐起龐大花卉市場,荷蘭人的消費習慣功不可沒。荷蘭人的生活少不了鮮花,院裡、屋內,從年頭到年尾都有不同顏色的花朵綻放。就連走在街上,都可看到腳踏車籃子裡插著一束鮮花,甚至學生宿舍裡到辦公室桌上,更是鮮花盆花不斷。說花朵消費是荷蘭生活的一環,是一點也不為過。
荷蘭人在研發和培育花卉品種時,也研究過消費者的喜好。例如對荷蘭人來說,好的玫瑰至少要能盛開兩週,因此賣給荷蘭老奶奶的鮮花,得以壽命見長。然而對於俄羅斯的消費者來說,他們追求的是盛大而豔麗的外型,俄羅斯小伙子以美麗玫瑰擄獲美人芳心後,第二天可能就扔到床底下,因此花朵壽命並非他們關注的重點。由是之故,荷蘭的玫瑰花園裡開闢了新區,專門種植銷往俄羅斯的玫瑰品種。為不同客戶品味而開發新品種,體現了荷蘭人靈活務實的特性。
此外,荷蘭育種者在進行買賣時,賣的不只是花朵,還有對品質的專注及堅持。北荷蘭有個種植百合的農夫,把培育的球莖賣給在臺灣埔里的客戶,他甚至專程飛到臺灣,親手教會他,如何在收成的季節裡挖出球根、放入乾燥的大木箱、控制儲藏的溫度和濕度,然後注意堆積的高度和防蟲防腐處理,確保在臺灣能開出一樣高品質的百合,如此交易才算完成。
美麗花朵盛開的時間何其短暫,但是荷蘭人團結合作、注重品質、講究效率和開發創新的精神,則是隱藏在驚人銷售數字下的恆常價值。
互助還是競爭?
2007年,停辦了十二年的臺北國際花卉展在臺北世貿中心舉行,荷蘭公司業務代表莫理斯正在和代理商洽談。當他看到同座的人都開始朝同一個方向張望,且有腳步聲和交談聲漸漸傳來,便隨著大家一起站起、步出會議室。原來是農委會的高級長官來視察。長官見到莫理斯時,和藹可親地表示:「你這回來,可是我們的競爭者啊!」莫理斯很自然地回答:「是啊,但我們還是互助合作吧……」話還沒說完,長官已經遠去了。莫理斯未完的話中想表達的是,競爭要在合作中才會有進步。但那逐漸走遠的身影,似乎也暗喻了兩種文化、兩種思考模式的距離。

 

作者介紹 呂崇真
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花卉哲學博士,荷蘭育種者權利基金會義工。

本文由前衛出版社授權轉載。原文出自於呂崇真,2011,《新荷蘭學:荷蘭強大幸福的16個理由》,台北:前衛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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